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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腿叔叔二世 【30】
現在的禹晴便擁有這樣的眼眸，不過那口井乾涸、荒蕪，
所以看得見空洞的深度，沒有蕩漾的水光，也沒有豐潤的溫情，
他在居高臨下的講台上瞬間墜入了那口深黑的井。
那一天禹晴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她走出教室大門的剎那，
子心覺得……是自己被禹晴遺落，因為，他沒有伸出手，而她便放棄了。
那之後，他們的視線不再相交，即使禹晴還是照常上下課，除了睡覺之外，
她只看著黑板，直挺挺坐在位置上，紋風不動，連輿論也拿她沒辦法。
禹晴是變得比以前更寡言、沉寂，雖然平時就如此，但班會後的她總給人
這樣的錯覺，當子心再度經過空蕩蕩的教室外頭，聽見的是無精打采的音色，
隨著琴弓一推一拉，他辨析得出這旋律除了一如往常的難聽以外，
就剩下……六條弦所和鳴的孤單。
子心曾試著理性告訴自己，他並沒有必要或義務為她說話，
就跟其他人一樣，直到一天收到了給長腿叔叔的一封信，禹晴的筆跡。
『我是小偷嗎？我想，是的，我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了那個人一部份的友誼，
而且私自想將之據為己有。
然而，畢竟是偷來的東西，最終我得原封不動地歸還回去。』
然後，他們又做了值日生。
下課時間，教室內外吵吵鬧鬧，他和禹晴各站一頭的講台卻空前死寂，
彷彿聲音自凝結的氛圍中遁逃了，只有磨拭掉粉筆灰的板擦沙沙作響。
當他們自外緣兩側往內擦，子心藉著拉近的距離輕輕巧巧搜尋她的臉，
並不很清楚的影像，微仰的側臉、虔敬的神情。
『我怎麼可能故意傷害妳？』
他一下子跌入記憶的洪流，那天的球場外，他信誓旦旦承諾自己的善意，
換來禹晴開心的笑臉，至於當時的球場、人潮、甚至他的樣子，
子心一點也想不起來，獨獨莫名其妙的罪惡感一如潮水般湧陷。
啪。禹晴將板擦放下，拿起陶杯走向外頭的飲水機，
子心硬生生被拉回現實，恍惚望著眼前漫飛的粉筆灰，
覺得自己和那些盲目亂竄的小白點沒有兩樣，只能任由自己不停地往下掉，
掉入那口懾人卻美麗的深井。
一個星期五的早晨，那筆新台幣二十萬元的報名費找到了。
「還不都是我那天兵的老媽！
那天我去網咖，然後她看到我桌上有錢，然後就自作主張地把它拿到銀行存，
然後什麼都沒告訴我，又然後昨晚好好地睡到一半爬起來告訴我這件事。」
然後…然後…然後……子心想一把將阿關活活掐死再說！
阿關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的，沒想到在善後的動作上倒出奇地鄭重其事。
他在班上眾目睽睽之下向大家宣布這件烏龍事件，
然後走到禹晴面前鞠恭道歉。
現在的禹晴便擁有這樣的眼眸，不過那口井乾涸、荒蕪，
所以看得見空洞的深度，沒有蕩漾的水光，也沒有豐潤的溫情，
他在居高臨下的講台上瞬間墜入了那口深黑的井。
那一天禹晴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她走出教室大門的剎那，
子心覺得……是自己被禹晴遺落，因為，他沒有伸出手，而她便放棄了。
那之後，他們的視線不再相交，即使禹晴還是照常上下課，除了睡覺之外，
她只看著黑板，直挺挺坐在位置上，紋風不動，連輿論也拿她沒辦法。
禹晴是變得比以前更寡言、沉寂，雖然平時就如此，但班會後的她總給人
這樣的錯覺，當子心再度經過空蕩蕩的教室外頭，聽見的是無精打采的音色，
隨著琴弓一推一拉，他辨析得出這旋律除了一如往常的難聽以外，
就剩下……六條弦所和鳴的孤單。
子心曾試著理性告訴自己，他並沒有必要或義務為她說話，
就跟其他人一樣，直到一天收到了給長腿叔叔的一封信，禹晴的筆跡。
『我是小偷嗎？我想，是的，我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了那個人一部份的友誼，
而且私自想將之據為己有。
然而，畢竟是偷來的東西，最終我得原封不動地歸還回去。』
然後，他們又做了值日生。
下課時間，教室內外吵吵鬧鬧，他和禹晴各站一頭的講台卻空前死寂，
彷彿聲音自凝結的氛圍中遁逃了，只有磨拭掉粉筆灰的板擦沙沙作響。
當他們自外緣兩側往內擦，子心藉著拉近的距離輕輕巧巧搜尋她的臉，
並不很清楚的影像，微仰的側臉、虔敬的神情。
『我怎麼可能故意傷害妳？』
他一下子跌入記憶的洪流，那天的球場外，他信誓旦旦承諾自己的善意，
換來禹晴開心的笑臉，至於當時的球場、人潮、甚至他的樣子，
子心一點也想不起來，獨獨莫名其妙的罪惡感一如潮水般湧陷。
啪。禹晴將板擦放下，拿起陶杯走向外頭的飲水機，
子心硬生生被拉回現實，恍惚望著眼前漫飛的粉筆灰，
覺得自己和那些盲目亂竄的小白點沒有兩樣，只能任由自己不停地往下掉，
掉入那口懾人卻美麗的深井。
一個星期五的早晨，那筆新台幣二十萬元的報名費找到了。
「還不都是我那天兵的老媽！
那天我去網咖，然後她看到我桌上有錢，然後就自作主張地把它拿到銀行存，
然後什麼都沒告訴我，又然後昨晚好好地睡到一半爬起來告訴我這件事。」
然後…然後…然後……子心想一把將阿關活活掐死再說！
阿關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的，沒想到在善後的動作上倒出奇地鄭重其事。
他在班上眾目睽睽之下向大家宣布這件烏龍事件，
然後走到禹晴面前鞠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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