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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奇談-三個故事之行路難-32




  由於兩人之中只有南羽得手,那個雷電的陣式終於還是形成了,只見空中的電團忽然疾速飛轉,相互之間由一條條閃閃爍爍的電鏈相接,轉動不止之中,一道電光從當中向張格射來,即不粗大,速度也不快,但是卻帶著一種難言的威懾之力。

 

  張格見這道閃電變幻出七彩,知道其威力之大遠勝過剛才的那些,用力推開南羽自己迎上去,想向師父說絕別的話,卻終究不知說什麼,依舊只是喊了一聲:師父,你快走。

 

  南羽面沉如水,一言不發的抽出一把木劍,口中念念有辭,幾步趕在張格之前,迎上了那道閃電,張格張開雙手想擋在面羽之前,無奈他的速度,身法都遠遜于南羽,又是身負重傷,行動不便,怎麼擋得住南羽,只見南羽躍身上前,衣袖飄飄,劍光與那道來速並不快的閃電緩緩相接,一瞬間,一切都陷入了凝固,就連天空中翻滾不休的烏雲,閃動游走的電光,全部都靜止不動,緊緊接著,轟鳴之聲大作,周圍的電光團在瞬間全部炸開,這片荒野轉眼之間便面目全非,焦黑的草木與泥土被炸上了半空,又紛紛掉落下來,可是大部分不等落地,便被空氣中浮的雷氣焚燒的幹幹淨淨。

 

  張格也被這爆炸的氣浪擊中,重重的砸到了地下。由于他才是受劫者,所以大部分攻擊依舊是針對他而至,即使南羽擋在前面,也無法不使他受到傷害。

 

  當張格灰頭土臉地從一個大坑中爬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南羽與那條電光之間白光閃動,電光依舊代作滿天銀屑星塵,墜落消失,而南羽手中的木劍也化作了灰燼,她手捂胸口,連連後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師父,不,南道長,張格已經不是您的弟子了,張格過劫,與您毫無關聯,請您速速離去吧!張格見南羽已經受傷,連忙這麼喊道,在他心目中一百萬個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不是南羽的弟子,可是眼下,只要能讓南羽安然的離去,他什麼都願意承認了,什麼都願意去作了。

 

  南羽終于正眼看著他,片刻說:你不是我的徒弟,張義還是我的愛徒,我不能眼看著你這麼死了,讓他九泉之下也閉不上眼。

 

  原來師父是為了二狗才來的,張格口中滿是血腥味,現在反而被一種苦澀蓋過了。

 

  不管怎麼說,我是罪有應得,您快走吧,這事與您無關,即使二狗在天有靈,也知道您對我們兄弟只有恩德,沒有虧欠。張格說著奮力站了起來,准備撲向已經在蘊釀中的天劫的下次攻擊。

 

  你雖然作了許多錯事,可是罪不當死,我是不會走的。

 

  聽了南羽這句清清冷冷,不帶什麼情意的話,張格卻全身無力,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師父說我罪不該死?師父說我不該死,師父要來救我,她說我不該死!

 

  張格這幾年來,一直處于一種恍恍惚惚的心態之下,尤其是弟弟死後,他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僵屍這種怪物究竟算什麼?自己究竟是張大狗還是不是?如果是張大狗當初自己變成僵屍是為了保護弟弟,那麼張二狗不在了,自己是否也應該塵歸來土歸土?如果自己不過是張大狗的一末記憶與執著的殘留,那麼此時此刻,張氏兄弟應該已經雙雙重入輪回,也許已經在莽莽紅塵之中重逢,也許今生今世又有緣作兄弟也說不定,自己這身軀殼,這抹殘魂,豈不是更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尤其在他大開殺戒,殺了無數的士兵之後,這種自己應該消亡的念頭便也越來越強烈,而讓自己活著,跟存在下去的理由,卻一個也沒有,可是就在剛才,師父說自己不該死,師父認為自己應該活下去,師父是為了這個理由,前來幫助自己過天劫的。

 

  張格心中又驚又喜,卻又暗自傷神,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指望渡過天劫,再叫南羽一聲師父,不知道萬一自己過不了劫,師父會不會為自己有一些傷心?在他思緒紛亂之間,天劫的又一次攻勢又到了。

 

  南羽還是擋在他面前,飛身抵擋。

 

  一波攻擊也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便過去,張格回過神,看見的便是數以萬計的銀色電光在荒野上往來穿梭,南羽的身邊前後更是穿插的象一個電光籠子,不過她擋在張格的身前,把前後的右上方來的電光全攬了過去,雖然身上連連被打中,可是她終于沒有後退。一切暫時歸于平靜之後,南羽有半截衣袖不見了,那條裸露在外的手臂一片焦黑,那是她空手硬抓住了幾條閃電的後果。

 

  師父!張格悲痛地大叫,看到南羽為了他受傷,比讓他魂飛魄散還令他傷痛,張格仰天狂喊:為什麼傷我師父!為什麼?連我師父這樣心腸的人也傷,還配叫什麼天劫,連我師父這樣的人也傷,還有什麼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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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媽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