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叔叔二世 【52】


嘩啦嘩啦!


她站在一灘水窪當中,地下水從水管漫延到馬路上,順著較低的地勢又


流匯到另一邊的排水溝裡,而子心的腳下是乾涸的,他在陸地,


隨時可以退後一步,遠離擴大中的海洋。


「那好,我看…就這樣了。」


禹晴也不要他接近半步,因此拿她不妥協的倔強抵擋:


「我回去了。」


就在些許的歉意初剛萌生,他已經目送著禹晴跑回「好樂迪」,


禹晴的速度太快,子心的冷靜過晚,總而言之,他們就這樣分開了,


可以相鄰,也可以共存,卻失去了交集,就像自然界的陸地和海洋。


今天是星期五,不管是不是十三日,都算是黑色星期五吧!


恰巧包廂客人點了一首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唱到高亢的地方會


有點走音,禹晴依舊端正站立,木然注視著三五成群進門來的客人,


紋風不動地…讓悲傷旋律鑽進耳裡,依稀,


還聽得見馬路上那「嘩啦嘩啦」水聲一如汩汩的海水漫延開來,


直到她的聽覺和視覺都受到侵襲。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子。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只有讓你擁有愛情,我才安心……』


不是歌詞的老實,也不是旋律的對味,現在只要能稍稍觸動心弦,


她都無法招架。


上班時間,不能伸手將耳朵狠狠摀住,也不能衝進包廂叫客人閉嘴,


所以禹晴的頭垂得很低,這樣至少別人看不見她皺得難看的表情,


還有把臉一次次弄花的眼淚。

 

 

* * * *


※親愛的長腿叔叔:耶誕節個會有奇蹟是發生的日子吧!


因為,除了叔叔你之外,我還擁有一位聖誕老人,請原諒我的貪心,


他只當我一天的聖誕老人而已。耶誕快樂!


* * * *
* * * *
* * * *


他們在進入寒假之前吵架了,這不太妙,因為寒假將各分兩地,


和好的機率不大。


「我沒空理什麼吵不吵架,這學期可能拿不到獎學金了,好煩。」


當阿關以打聽情報的立場前來詢問禹晴時,她煩躁地翻閱跟不上大半


進度的課本,阿茲海默症不僅一點一滴剝奪她的母親,


也搶走了禹晴許多時間,她沒時間睡覺、沒時間複習學校功課,


而期末考迫在眉睫了。


「不關我的事,是她先起頭的,我懶得管這種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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