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叔叔二世 【15】
「沒關係，是我自己提起的，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看那棟屋子，
好像還能看見爸爸在上面工作，好像他還在，下班時間一到他就會回家了。」
「意外…是發生在妳被認養之前嗎？」
「嗯！世界展望會有了我們家的資料，然後一位先生不多久就認養我了。
欸！上次聊到呼吸空氣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他說錯話，她拿書砸他。
「我啊…我並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氧氣，只要知道有個人在某個地方
是站在我這邊，為我加油，這就夠了。
你懂嗎？『知道』，其實很重要，那是一種精神支柱，我不要別人的氧氣。」
「我不會再那麼說了。」
「嗯！別再說。啊！我告訴過你嗎？
那位先生固定一個月會寫簡單的信給我，只是最近遲了，
他很少提到自己的事，鼓勵我的內容比較多。」
後來，禹晴又聊到別的事上去，而且大部份是他聽著她說，
子心難得聽她一口氣說那麼多話，聽著聽著，
還會覺得她在耳畔自言自語，並不吵，彷彿習慣了周遭有音樂，
就算不曉得歌詞的內容也無所謂，她說著，他走著，
漸漸許多繁瑣事情被拋諸腦後，例如畢業旅行、工地意外、迴繞的樓層。
「到了。」
「唔？」
禹晴點點他眉心，提醒他一樓到了，子心睜開眼，
本能地擋住迎面而來的白光，天旋地轉間，甚至懷疑方才是否曾經走過
那八層樓的階梯、是否曾經享受她的舒服的言語。
「我不能再陪你了，拜拜！」
她鬆開手，遲到太久的關係吧！
所以使勁全力往前跑，沒一會兒便消失在街頭，而子心仍在原地
佇留了一分鐘，看看手，正在風中一點一滴失去含握的溫度，
發覺自己的掌心已經不經意記憶了階梯上蔓延的溫柔，不管他願不願意。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牽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日後，
每回見到樓層階梯，便會想起那不到五分鐘的迴旋步行，
黑暗中，她說著，他走著，流動的時間特別美好。
＊ ＊ ＊ ＊
子心找個週末回台北家裡一趟，范律師應他要求，
將所有禹晴寫給他父親的信件一併交給他，他花了一個下午和晚上閱讀，
是的，僅僅一個下午和晚上，就讓他對禹晴這個人的認識加深不少，
也不再陌生了。
有個問題他原本想不透，與其每個月匯寄三千塊的生活費給禹晴，
何不提供一筆大數目去滿足她的需求，那麼她也不用辛苦地半工半讀，
甚至參加畢業旅行也不成問題。
但是禹晴說，她不要別人的氧氣，她只想知道有個人會支持她、
會為她加油，只要這樣就夠了。
「沒關係，是我自己提起的，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看那棟屋子，
好像還能看見爸爸在上面工作，好像他還在，下班時間一到他就會回家了。」
「意外…是發生在妳被認養之前嗎？」
「嗯！世界展望會有了我們家的資料，然後一位先生不多久就認養我了。
欸！上次聊到呼吸空氣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他說錯話，她拿書砸他。
「我啊…我並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氧氣，只要知道有個人在某個地方
是站在我這邊，為我加油，這就夠了。
你懂嗎？『知道』，其實很重要，那是一種精神支柱，我不要別人的氧氣。」
「我不會再那麼說了。」
「嗯！別再說。啊！我告訴過你嗎？
那位先生固定一個月會寫簡單的信給我，只是最近遲了，
他很少提到自己的事，鼓勵我的內容比較多。」
後來，禹晴又聊到別的事上去，而且大部份是他聽著她說，
子心難得聽她一口氣說那麼多話，聽著聽著，
還會覺得她在耳畔自言自語，並不吵，彷彿習慣了周遭有音樂，
就算不曉得歌詞的內容也無所謂，她說著，他走著，
漸漸許多繁瑣事情被拋諸腦後，例如畢業旅行、工地意外、迴繞的樓層。
「到了。」
「唔？」
禹晴點點他眉心，提醒他一樓到了，子心睜開眼，
本能地擋住迎面而來的白光，天旋地轉間，甚至懷疑方才是否曾經走過
那八層樓的階梯、是否曾經享受她的舒服的言語。
「我不能再陪你了，拜拜！」
她鬆開手，遲到太久的關係吧！
所以使勁全力往前跑，沒一會兒便消失在街頭，而子心仍在原地
佇留了一分鐘，看看手，正在風中一點一滴失去含握的溫度，
發覺自己的掌心已經不經意記憶了階梯上蔓延的溫柔，不管他願不願意。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牽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日後，
每回見到樓層階梯，便會想起那不到五分鐘的迴旋步行，
黑暗中，她說著，他走著，流動的時間特別美好。
＊ ＊ ＊ ＊
子心找個週末回台北家裡一趟，范律師應他要求，
將所有禹晴寫給他父親的信件一併交給他，他花了一個下午和晚上閱讀，
是的，僅僅一個下午和晚上，就讓他對禹晴這個人的認識加深不少，
也不再陌生了。
有個問題他原本想不透，與其每個月匯寄三千塊的生活費給禹晴，
何不提供一筆大數目去滿足她的需求，那麼她也不用辛苦地半工半讀，
甚至參加畢業旅行也不成問題。
但是禹晴說，她不要別人的氧氣，她只想知道有個人會支持她、
會為她加油，只要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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